最近,我在無錫市圖書館五樓文史閱覽室查閱無錫姓氏宗譜時,從《顧氏宗譜》(民國癸酉續修)中,看到宋宣和三年(1121)九月二十日,徽宗皇帝在保和殿御題顧氏的十八英賢贊。這一難得的發現,為研究顧氏家族提供了重要史料,今抄錄如下:
“洵美良弼,垂休夏殷。爰追贏炎,惟顧有聞。雍興江左,秉鉉三分。載啟多賢,其來如云。輔治負績,摛藻揚芬。襲紫傳貂,餗鼎車門。上下千祀,光景逾新?!?/p>
這十八英賢,分別是:
顧雍、顧邵、顧榮、顧眾、顧顯、顧炯、顧琛、顧璪、顧夢璠、顧汸、顧野王、顧況、顧道衍、顧承禎、顧隨、顧轘、顧漢皋、顧沂。
他們分別擔任什么職務?《顧氏宗譜》又以《十八英賢記略》分別作了介紹:
顧雍,字元嘆,為吳丞相。初擢大理奉常領尚書令,繼封陽遂郡侯,后改太常,進封醴陵侯。為丞相十九年,能知人善任。卒謚肅。子三:邵、濟、裕。
顧邵,雍長子,字孝則。博覽群書,好樂人倫。少時與陸續齊名。配孫策女,年二十七,為豫章太守,政教卓異,風化大行。在郡五年而卒,士民莫不哀泣。子二:譚代雍領尚書事;次承侍中,遷奮威將軍,轉黃門侍郎。后兄弟俱徙交州。
顧榮,字彥先,顧裕之次子、顧雍孫,與陸績、陸機號稱三杰。歷尚書郎,遷散騎常侍,拜鎮東大將軍。卒贈侍中、驃騎將軍,又加贈開府儀同三司,集賢殿大學士,上柱國。謚文元。子三。
顧眾,字長始,轘長子。初為從事中郎,除鄱陽太守,改太子中庶,又為義興太守。后拜揚威將軍、丹陽尹,本國大中正,尋進尚書仆射。卒贈特進光祿大夫,謚文靖。子二:昌嗣、會長。
顧顯,字孟著,雍曾孫,父野,字大同,濟之少子。九歲能賦善詩,大興中為散騎侍郎。卒年三十六。子延之,中書舍人。次立之。
顧炯,字漢公,延之子。少雋異,好擊劍。射獵散貲購駿馬寶刀,父取其所尤寶二劍,冶為耖鋤,殺馬以餉耕者,遂折節讀書,坐臥邃閣十年不出。后官拜尚書左仆射。
顧琛,字宏偉。大司徒履之子。性風雅,謹確不尚浮華。初為州從事、駙馬都尉,歷官永新侯、大司農都官尚書,至員外常侍、中散大夫。子二:寶素,尚書郎;寶光、司徒左掾,畫能通神。
顧璪,字玉吾,平叔次子。幼孤抗節,好學不喜仕進。既以母老家且祀,應征為太學博士,尋即引疾歸養,躬具甘脆,怡悅左右。子一昌衍,一云無緒。
顧夢璠,字順錫,寶光子,登進士。授簽書同州觀察判官,遷兵部郎中,改豫章太守,補右正言,知制誥。進資政殿大學士。卒贈大中大夫。子延谷,孫敏,皆禮部尚書。敏子協,協子汸、漣同登進士,時方之二龍。
顧汸,字司仁。幼有大志,負奇氣,博學有文,舉進士,為楚州團練推官,值歲儉道饉相望,汸丐糴于官,善諭大姓,出粟拔舍,以食餓者。累遷太常博士。召為監察御史,不拜。加特進知審刑院,兼天章閣侍講。子二,元任、元仿。
顧野王,字希馮。祖時秀、父煊,皆以儒名。幼好學,七齡通五經。九歲屬文,作日賦。十二隨父之任,撰《地輿記》。長益博洽,無所不通。初為宣城王記室,累官太子率更令黃門侍郎,光祿卿。善作畫,著《玉篇》三十卷。卒贈右衛將軍。子五,盛南、鴻南、周南、夏南、允南。俱封侯。
顧況,字逋翁,仲連子。至德進士。初仕節度判官,征為校書郎,遷著作郎、饒州司戶,之官無旬日,即告歸。后隱居茅山,自號華陽真逸。長于歌詩,畫工山水。撰有《文論》。年九十余卒。子二:非熊、夢熊。
顧道衍,字正平。父為尚書仆射,卒于官。甫垂髫不克歸櫬,遂葬而廬于墓后。舉進士。登文學優贍科,授四門博士。尋黜新城主簿,轉湖州司功參軍。尋棄官歸,筑室銅坑山,奉老母華氏,年七十六而終。子四:充、沔、涑、溁。涑遷山陰。
顧承禎,字體。應緝之子,進士,為武陽令。以寬厚為政,民不知勞。擢大司馬參軍,進司農卿,引年歸。子二:士雅、士服。
顧隨,字無咎,緄之子。少孤貧,奉至孝,尤勤于學。夜則燃薪續火,達旦不輟,年二十,以文章名登書判拔萃科,為翰林學士,遷承旨,進兵部侍郎,兼諸道鹽鐵轉運使。卒潤州,葬句曲。
顧轘,字廷式,悌之子。幼敏悟,能世家學,登明經及第。又素有武略,容貌奇偉,每遇敵輒先眾而登,恒以取勝。初授淮南東判官。后為左神武統軍。卒年七十。子二:眾、揚。揚為前鋒都督。
顧漢皋,字景魚,綽之子。少孤貧,勵志讀書。為人廉直崇信義,雖至屢空,未嘗謁人。后舉進士,授南寧尉。改僉判。以催科有法,擢判度支,奏免諸道供輸一年。尋乞致仕歸吳中,又起虞部員外郎,卒于官。子瑜玉。會稽太守;瓛玉、琄玉,俱任太守。
顧沂,字歸圣。祖清、父臨。行百六。少有聲太學。廷試高第,除廣德軍教授,轉秘書正字。出為和州通判。久攝郡守,留心撫字,刻意學校,改為旎龍州太守。儲義廩置學肆,興禮義。嘗禱雨郊,宿聞哭甚哀,使吏問之。有士人賣兒賣女的,他不等其報,就會傾囊相助。任滿加朝奉大夫,遷秘書丞,還未赴任而卒,年六十二。子:彥成。
在這十八英賢中,有顧轘、顧眾父子英賢。更為難得的是顧雍、顧邵、顧榮、顧顯一門祖、父、孫、曾孫四代英賢。顧氏群英薈萃、人才輩出、彪炳史冊。宋徽宗親書《十八英賢贊》,用意是不言而喻的:他不僅是在贊頌顧氏英雄輩出,更是在為他的臣民樹立榜樣。
作者:王磊